【夕谣12h/16:00】喜帖街(上)
不出意外,应该是篇只有上半部分的刀子。
至于下,嗯,很久以后的未来,会上架。发完就跑,别打我。
上一棒 @腐草青桑
前奏
“我市原刑侦一队队员山鬼谣,于5月20日因公殉职,特追授一级英雄模范称号……”
这是个骄阳似火的夏日,晒得人发晕。
弋痕夕站在队伍前头,听局长天净沙的哀悼,心底麻木到已经忘记了疼痛是什么感觉。
他恍惚地记起两个月前,云丹哭肿了双眼,将师哥的死讯告诉了自己。
似乎也是这般灼热而令人烦躁……
山鬼谣啊山鬼谣,你好狠的心。
弋痕夕死死地盯着那张黑白遗像,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勾勒着师哥削瘦的面颊,像是要将他的面貌揉进骨血。
没有了,什么都没有了。
他保护得了别人,却保护不了自己。
就是这样一个令他做梦都难忘的人,往后余生真的只能于梦中相见了……
01
满头霜发的青年带了一身寒气,自屋外闯进来后就未开口说过一句话。
弋痕夕站在阳台上,冷漠地看着师哥收拾行李。
寒凉露冷,吹得人心亦是冰得彻底。
若非弋痕夕紧握的双拳和赤红的眼角,当真以为他师哥只是出差,而不是从此分道扬镳。
“哐”地一声,师哥高挺瘦削的身影被隔绝在了门外。
“再见了,山鬼谣……”
良久,弋痕夕突然从喉咙里溢出一句,喃喃自语道。
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。
这段爱恋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,又是为什么会终结的呢?
“阿谣,今天可是我们在一起的一周年纪念日呢,”弋痕夕从身后变魔术似地捧出一束红色的石蒜,“晚上我们……”
花开得极艳,极美。
衬得眼前人愈发温柔、俊朗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
山鬼谣打断了他,语气有些不耐烦,声音像是来自地底深处,飘渺而遥不可及。
“阿谣?你没事吧?”弋痕夕向来心思敏锐,几乎是刹那就敏锐地抓住了师哥眼底的不安和犹豫,他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山鬼谣面无表情地盯着师弟手中那束石蒜,神色冷漠: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看着师哥的脸,弋痕夕终于慌了神。
不,不可能,为什么会这样?
他的阿谣,他从小到大都护着他、爱着他的阿谣,怎么会提出分手?
弋痕夕慌忙抬手,想要抚平山鬼谣眉心那一道深深的皱褶:“阿谣,你怎么了?遇到什么事了吗?”
“……弋痕夕,我累了,”山鬼谣甩开他的手,语气冷淡得仿佛在公事公办,“我们都是男人,男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。”
眼见着弋痕夕还在怔愣中,山鬼谣一把抓起他的外套,迈开长腿就走:“我还有任务,过几天来取东西。”
像是点醒梦中人一般,弋痕夕倏地回过神。
阿谣大概最近太累了,没关系,等过几天他冷静下来,就会回来的。
只是他忘了,他的师哥,向来不是个被世俗眼光所拘泥的人。
又怎会因为世俗而妥协?
弋痕夕没有想到再见山鬼谣竟会是这样一个场景。
清明公祭,左师老师的墓前,立了一对黑衣情侣。
正是山鬼谣,和他们的小师妹,云丹。
云丹挽着山鬼谣的臂弯,将头轻轻靠在他手臂上。
两个人虽然都面容沉寂,眼神里对彼此的关怀却掩饰不了。
弋痕夕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,心脏仿佛刀绞。
真是天大的笑话,连上苍都要来讽刺他吗?
一身素缟的女子蹙了眉,望着身边沉静似水的男子,轻声说道:“只能这样吗?”
山鬼谣垂眸,掩下眼底的悲哀:“关乎弋痕夕,我不敢赌。”
寥寥数语,已无比清晰地昭示决意。
“无论怎样,我都支持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局长那边同意替你保密,弋痕夕不会知道。”
“嗯。”
云丹盯着他好一会儿,长叹一声:“情深不寿啊……”
山鬼谣置若罔闻,他怎样都无关,弋痕夕不能有事。
02
祭告完左师后,弋痕夕独自一人,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。
神志不清间,他竟似又看见了山鬼谣。
那人露出无奈的笑容,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了声:“我来了,我们回家吧……”
阿谣,你真的不要我了吗……
弋痕夕晃了晃脑袋,一个踉跄,直挺挺地倒在了山鬼谣怀里。
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,拦下了山鬼谣。是浮丘,她颇有些不满:“你俩都分手了,还这么关心他,有意思吗?”
“送他回家。”山鬼谣向来人狠话不多,只一个眼神,便令浮丘有些心惊。
她抓抓头发,挫败感涌了上来:“行行行,我也背不动他,还得仗着你。”
山鬼谣看她一眼:“听说你们要订婚?”
浮丘总算扳回一局,语气顿时有些恶狠狠:“怎么?你俩都分了,还不允许我趁虚而入?”
“……照顾好他。”山鬼谣双手倏地握紧,面上却看不清任何情绪。
“说真的,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要是出了什么事,他怎么办?”
山鬼谣低头看着怀中陷入沉睡的师弟,眼中尽是缱绻爱意:“早晚有一天,他会忘了我。他会有新生活,他还有你,有云丹,有天局。”
浮丘只觉心酸:“你呢?你难受吗?”
“我……本就孤身一人,赤条条来,赤条条去,有什么好难受?”
清明时节雨纷纷。
天空忽然开始下起了小雨。
浮丘给山鬼谣怀中的弋痕夕盖上外套,碰到脖颈,只觉触手冰凉。
她忽然鼻子一酸,猛地掉头,不愿再看山鬼谣脸色。
第二天是周末,当弋痕夕从宿醉中醒来后,发觉自己好端端地躺在自家床上。
原来是场梦。
他真是太想山鬼谣了,竟会梦见他将自己背回家,还和自己解释缘由。
“你醒了?”
浮丘大咧咧地从门外走进来,将他的换身衣服扔在床上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昨天我怎么回来的?”
一听这个浮丘就来气:“你昨天在酒吧喝成那样,是我和辗迟那小子把你弄回来的!”
见弋痕夕抓着衣服的手猛然收紧,浮丘立马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。和他师哥相比,弋痕夕仿佛涉世未深的小孩。
她双手抱胸,语气有些阴沉:“怎么?还对你那师哥有所幻想?”
“……没有。浮丘,谢谢你。”
浮丘扯出一个笑,黑眸里闪着某种弋痕夕当时无法看懂的眼神。
直到一个多月后,他才恍然大悟,但已为时已晚……
“不管你们之前有过什么,如今你我已有婚约,我希望你还是少关心点别的。”
关心,又有什么用呢?师哥连他都不要了,还会渴求他的关心吗?
[未完待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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